村民们每天到下午三四点钟,就提着篮子,背着袋子,扛着筐子,挑着担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鹿茸菇。阳光洒小路,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浩浩荡荡地向河的对面的收购点走去。
他们把鹿茸菇倒进收购商的大筐子里,手里拿着或多或少的钱。
”您卖了多少钱?”李二婶笑着问身旁的张大娘。
“我卖了二十五。”张大娘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明明我采的鹿茸菇比你的多,怎么只卖了二十不到?”刘大嫂皱着眉头,满脸疑惑。
”我们有钱啦!”王嫂高兴地说。
“我今天采的比昨天的多,怎么反而钱没有昨天的多?”一个黑瘦娇小的女人说道,张眉一看是阮梅。
“可能有猫腻。”偷偷看了看周围。
张眉听到众人的议论,既高兴,又有些担心。高兴的是大家靠着采集鹿茸菇确实有了收入,日子有了盼头;担心的是收购商的秤可能有问题,价格似乎不太稳定,村民得到的钱差异较大,长此以往,怕影响大家的积极性。
王伦在一旁数着钱,心里却打着坏主意。他看着手中不多的几张票子,又看看别人的,嫉妒心作祟。“哼,凭什么他们能卖那么多,肯定有猫腻。”他小声嘀咕着,眼睛滴溜溜乱转。
张眉把大家的议论告诉了乔楚。
晚上,乔楚召集大家开会。灯光昏黄,照亮了一张张质朴又满怀期待的脸。
乔楚清了清嗓子说:“乡亲们,这几天大家采鹿茸菇都辛苦了。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想商量商量这价格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得到的钱不太一样,大家说说想法。”
李大叔率先发言:“乔书记,我觉得这收购商给的价格忽高忽低,心里没底啊。咱能不能找个固定的价格,这样大家心里踏实。”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张眉站起来,有些犹豫地说:“乔书记,我还发现个事儿。咱送去的鹿茸菇,有的品质差不多,前后两天价格却差不少。是不是收购商在压价啊?”
乔楚沉思片刻说:“张眉说得有道理。我打算明天去和收购商谈谈,争取个合理的价格体系。另外,咱们自己也要把好品质关,大家采的时候注意点,别把坏的、小的混进去。”
散会后,王伦找到乔楚,假惺惺地说:“乔书记,我也想为村里出份力。要不明天我跟您一起去和收购商谈?”乔楚看了他一眼,心想多个人多个帮手,便答应了。
第二天,乔楚和王伦来到收购商的驻地。收购商赵老板看到他们,笑着迎上来:“乔书记,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乔楚开门见山地说:“赵老板,咱就直说了。这几天村民们卖鹿茸菇,价格不太稳定,大家心里都不踏实。您看能不能定个统一的价格标准?”
赵老板皱了皱眉:“乔书记,这价格不好定啊。市场行情每天都变,而且鹿茸菇品质也有差异。”
王伦在一旁帮腔:“赵老板,您看能不能照顾照顾我们村?我们大老远送来也不容易。”
赵老板看了王伦一眼,心中明白他肯定有所图。思索片刻后说:“这样吧,我按品质分三个等级定价。特级的每斤三十,一级的二十,二级的十五。你们采的时候也分装,你们看咋样?”
乔楚觉得这个价格还算合理,便点头同意。王伦却在一旁使眼色,暗示乔楚再争取争取。乔楚没理会他,和赵老板敲定了细节后,便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王伦不满地说:“乔书记,这价格还是有点低啊。您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乔楚严肃地说:“王伦,做生意讲究个双赢。这价格在市场上算公道的了。咱们先把品质提上去,以后才有议价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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