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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8章:做局

作者: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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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姜宥回府,一进院子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进了主屋的时候,也没见一个下人丫头在边上侍候,心头微微一动,就见宜儿斜靠在靠窗的躺椅上,正望着窗外的桂花树出神。

    姜宥轻轻上前,按着宜儿的双肩,将人拥进怀里,正要开口说话,猛然间发现宜儿脸上竟然挂着泪珠,人也在轻轻抽搐不已。

    看着宜儿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姜宥只觉心头慌乱惊恐,纵使他平日如何沉稳冷静,这会竟是手忙脚乱的伸手替宜儿拭去面上的泪珠,轻声问道:“宜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哭,有什么事,给爷说说。”

    宜儿看了看姜宥,扑进了他的怀里,哽咽道:“爷,是唐王,是唐王杨荃”

    姜宥一怔,将人搂紧了几分,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道:“唐王怎么了?”

    宜儿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轻轻的推开了姜宥,将手上的一块青铜铸成的令牌递给了姜宥。

    姜宥神色一变,手上的令牌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到也不是,只是宜儿在递给他的时候,他便看出了这令牌的出处,当即不禁皱了皱眉,道:“这令牌是唐王府的八骏令。”说话间将令牌翻了一面,背面的右下角还刻了一个“卫”字,姜宥继续道,“当年唐王大婚,铸了八骏令,分赏给了唐王府的八名心腹。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不过在当时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那雷瞳当年就是这唐王八骏之一。这面令牌上有一个卫字,应该是卫淙岭所持的那面八骏令,夫人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宜儿道:“爷先不要问我从哪得的这东西,爷告诉我,那卫淙岭可算得是唐王的死士?”

    姜宥道:“卫淙岭这个人,家世不显,算是寒门出身,不过身手极好,向来很得唐王信赖。这人在朝中并未任职,细算起来,的确到像是唐王手上的一名死士,想来很多阴暗见不得人的事情,唐王必定会借了他的手来做的。”

    “这就是了。”宜儿咬了咬牙,道,“我今日原是要泞儿那的,结果小泞儿那没去成,到是将素娟带了回来。”

    “素娟?”

    “就是当初冒充青湘侯府三小姐杜飞鸢的那名女子,这块令牌,就是从素娟那里得来的。”

    姜宥眼中有寒芒一闪而过,道:“夫人是说,当初这素娟遭绑,引诱杜子悟杜大人前去赎人,然后夺金杀人的是卫淙岭?”

    宜儿咬着牙道:“这帮人杀了杜大人后,原是要连那素娟一起给灭了口的,只是那卫淙岭在杀人之前,见素娟有些姿色,遂生了歹意,带着素娟,找了个隐蔽之处,要一逞禽兽之欲。那素娟也没算糊涂透顶,知道事后卫淙岭是决计不会留得她性命的,所以她寻了个机会,趁其不备,以砖块往卫淙岭的头上狠砸了数下,跑了出来。后来,追兵到了,素娟慌不择路之下,失了足,就从悬崖上摔落了下来,虽断了腿,好歹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那令牌,就是卫淙岭在和素娟纠缠的时候,素娟从其腰间偷摘下来的。”

    宜儿顿了一下,有些心碎似的笑了笑,道:“我早该想到的,当年在北开,杜大人和唐王早就是结怨已深。以唐王爷的秉性,又怎么会轻易就放过杜大人的?”

    姜宥张开双臂,重新将宜儿圈进怀里,道:“你放心,爷不会让杜大人白死的。”

    宜儿道:“爷,我能有今日,甚至能陪在爷的身边,都和当年杜大人和夫人好心收留我是分不开的,他们于我,实则和亲生父母无异。”

    “爷知道,这些爷都知道。”

    宜儿沉声道:“所以他们的仇,无论如何,我也要为他们报了。唐王,卫淙岭,还有那杜子阑”

    姜宥道:“那什么素娟的丫头真的是杜子阑找回去的?”

    宜儿点了点头,从几桌上拿起那一对琴瑟佩,道:“还有这琴字佩,当时也是杜晋瑶给素娟的。爷,我总在想,这琴字佩既在四房的手里,那当年暗中作梗,让侯府的三小姐在元宵灯会上被拍花子拐走的,会不会也是四房杜子阑做的手脚?”

    姜宥道:“其实爷早就在想这件事了,青湘侯府老夫人明礼知书,豁达通透,爷听说当年杜子悟杜大人年幼时,她便是将其视若己出,精心教养而成。她若当真在意侯府的这点子爵位,当初在杜大人孩提之时,要寻一个什么意外的机会,不是会更加容易么?又何必待到杜飞鸢周岁之时,再向一个婴孩下这般的狠手?”

    “爷也怀疑当年杜飞鸢的走失是跟杜子阑有关?而老夫人不过是替他顶了罪?”

    姜宥道:“可惜当年的事,如今已无从考证。”

    宜儿哼了一声,道:“爷这话可是错了,其实当年的事情,如今还有一个人是知道的。”

    当天晚上,在西山灵场,尤自在为青湘侯府老夫人林氏守灵的单嬷嬷却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个孤寡的老乞婆,是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搭了一间草棚,不过是守在西山上等死而已,却依然会碍了人的眼。当那两个黑衣杀手冲进来的时候,她完全是懵了神,可那两柄明晃晃的鬼头刀映射出的森森寒光还是让她心底深深的抽了几股凉气。

    所以当烟青忽然从窗户里窜了进来,领着人将她救了下来后,过了许久许久,单嬷嬷都没有缓过神来。

    她并不怕死,老夫人走了后,她这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本就是守在老夫人的灵前等死的。她也知道,她死后一同带走的,还有当初她答应了老夫人要闷死在心头的那些个秘密,虽然有些时候她也觉得心有不甘,但她既答应了老夫人,就从没想过要将这些秘密说给别人的,但今晚这场突兀的刺杀,让她茫然间竟有些动摇了,她不禁在想,若真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带进了棺材里,那她算不算是在姑息养奸,助纣为虐?

    对烟青,单嬷嬷还有些印象,知道他是宜儿郡主府里的人,她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及时赶来救了她的性命,但想来必是受了宜儿的指派而来。

    烟青本就不怎么擅于言辞,只在离开的时候对单嬷嬷道:“如今外面的形势有了变化,很多事已经浮出了水面,主子担心嬷嬷的安危,怕有人心虚害怕会铤而走险对嬷嬷动手,所以特地遣了奴才过来暗地里保护嬷嬷的周全,还好奴才今日来的及时,才没酿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不过眼下情势敏感,嬷嬷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烟青的话单嬷嬷其实并没有听得特明白,不过什么人会连她这么一个老婆子也不放过,不惜动用杀手执意要取她性命,她却是心知肚明的。说来说去,还是她活了这大半辈子,经了这几十年的光阴,看到了许多别人没有看到的事,知晓了许多别人并不知道的秘密,从而引来的杀身之祸!

    杀人灭口?单嬷嬷在心底苦笑,她怎么也弄不明白,那个她抱在怀里,看着一点一点慢慢长大的人儿最后为何会将沾血的凶刀指向了她?

    是了,那人连老夫人,他的亲生母亲都能丧心病狂的下得了手,她一个下人嬷嬷,充其量在他年幼之时抱过他而已,能算得了什么?

    迷迷糊糊的,单嬷嬷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后,便觉精力大不如前,人竟是在一夜之间衰老了许多了一般。

    她早饭也没有吃,在老夫人的坟前上了香,跪了下去,默默的磕了三个头,道:“夫人,你什么都在为他作想,就连去世之前,还嘱咐了奴婢要奴婢守口如瓶,不对外人泄露一个字出去,这么久奴婢也的确是照这么做的,可是夫人,奴婢斗胆问一问你,你费尽心甘,喂了这般一个白眼狼出来,甚至就连你的死夫人,你在泉下有知,可能瞑目得了?奴婢想了一个晚上,也算是做了一个决定,只是奴婢这么做,便要负了夫人临死前的嘱咐了,不过奴婢觉得,这世上的人啊,做了什么事,就该有什么下场。奴婢这一辈子从没有违背过夫人的话,最后这一次,奴婢逆了夫人的意,待事情过了,奴婢就下来找夫人,任凭夫人处罚便是。”

    祭拜了林氏,单嬷嬷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最后环顾了周遭一眼,转身往山下去了。

    西山脚下有一个小村落,因在灵风河以西,取名河西村,村子很小,总共不过二十来户人家,其中有一户人家是赶牛车的把式,姓陈。单嬷嬷下得山来,租了陈把式家的牛车,直接往京城里驶去。

    单嬷嬷在西山守灵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和河西村的人都有交往,已算熟识了,路上陈把式就问:“大娘,今日是去京城什么地方?”

    “钟鼓街大街的宁国公府。”

    陈把式早就知道单嬷嬷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老嬷嬷,可此时听说是去宁国公府,还是吓了一跳,带着讨好艳羡的语气道:“原来大娘是宁国公府出来的贵人。”

    单嬷嬷淡淡一笑,也不澄清,心里不禁想道:“若是世子妃当真是侯府的三小姐,那老夫人想来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了,侯府和国公府是姻亲,那她是不是也算是国公府的半个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