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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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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仪瞧着他十根手指,瘦成鸡爪,也不知他平时大鱼大肉吃到哪里去了。养了好几年,偏一点肉也没涨,还同来时一般精瘦!这些疑问,陈仪隐约有感,只没来得及如韩四平这般深思。

    “不错,早在听雨楼,马夫人问责之时,我便有这种感觉。似乎今日谢府之事,马夫人,赵中星像是早有预谋。还有一点,当时二伯母,三伯母同时被县衙府尹夫人缠住。据说是为了三伯父一事,两位伯母想着打探内幕。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韩四平挑起来,那招牌的山羊八字胡须上下颤动,冷笑道:

    “只怕是咱们忠勇伯府,中了谢太师的计了!”

    “韩先生是说......赵中星联合外人,设计忠勇伯府?”

    陈仪惊疑,再一细想,确实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赵中星若不是联合了马夫人,他今日绝不会如此轻易得手。换句话说,这事不仅是马夫人,往深了想,有可能谢太师亦然知情!

    可是为什么?

    谢太师素来和忠勇伯府无甚交集,更谈不上恩怨。若非要说个理由,难不成是因为上次乔府之事?

    陈仪喃喃自语道:

    “难道真是因为,我在乔府强了谢琳琅风头,导致谢太师府对忠勇伯府怀恨在心?这......”

    这也太睚眦必报了些!

    不过是小儿女之间争强好胜,至于断人后路,用一辈子来赔麽!

    韩四平倒八字眉高高挑起,哼哼道:

    “三小姐以为,咱们这位谢太师性格为何?三小姐怕是不知,咱们这位谢太师,素有嫉恶如仇地“美名”。连圣上都赞誉过:谢太师刚正不阿,颇有圣贤之风范!......小姐,能位列三师之人,能有圣贤之风,这人眼里可容不得半粒沙子......况且!”

    似乎是忽然想起什么,韩四平先咂了咂嘴。在摸了摸自己那撇可笑的山羊胡须。忽然眼神一亮,跳起来手舞足蹈,神秘兮兮道:

    “况且,小姐可知......谢太师从前不过是翰林院普通编修,说起来不过是比咱们老爷品阶,只高出那么一点点的四品文员。他之所以做了咱们元微朝太师,就是因为搭上了黄贵妃,圣上因他教导三皇子有功,这才封为太师!”

    陈仪心中咯噔一声,谢太师居然做过三皇子先生!

    “先生此言,为何陈仪从未听说过?便是邸报,官抄还是小道消息,从来未曾有过这类消息流传。而且.......谢太师不是二皇子先生麽?”

    当初皇上立二皇子为太子之时,谢太师便负责教导二皇子,被封为太子太师。此事整个元微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太子对这位先生,十分尊崇礼敬。多次在朝议之时,见太师身体微恙,请求皇上赐座。

    而谢太师每次都是严词推却,直言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太子同太师之间地互动,这在元微朝,亦被传为太子尊师重道,太师高风亮节地美言!

    故而陈仪有此一问。

    韩四平缩着脑袋,来回晃悠,不停砸吧嘴,说:

    “所以老子才万分佩服谢太师.......咱们这位谢太师,呵呵呵学问如何姑且不谈,就这表面文章,他若说自己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说第一!扯远了嘿嘿谢太师教过三皇子这事,所知者不多。我也是无意间得知。谢太师原本官运平平,不知怎么就突然搭上了黄贵妃。”

    “听说,那时黄贵妃仅是位份低下的才人。偶尔有那么一两回宠幸,便怀上龙种,生下三皇子。但因黄才人位份低,她爹黄尚书,那时候不过是个小小得七品县令。还不知窝在哪个犄角旮旯。她在宫中无依无靠,根本不受重视。便求着圣上给三皇子指派了先生,这人便是当时的谢编修,如今的谢太师!”

    万万没想到,谢太师和三皇子还有如此不为人知地渊源!

    但陈仪还有些困惑,问韩四平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此事无人知晓?照道理,谢太师教导过两位皇子,说起来岂非更有面子。就算旁人不提,他自己也不该如此低调。”

    “哦?”韩四平三角眼微眯,捋捋胡须眼神闪烁问道:“小姐此话怎讲?谢太师可是出了名地谦谦君子,为人最是端方。怎么小姐会觉得谢太师会刻意给自己吹捧?”

    谦谦君子?陈仪不以为然。

    从古至今,能爬上高位的政客,就没有真正的君子。真正地君子绝不可能从政。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陈仪对韩四平所说嗤之以鼻,说:

    “谢太师若真是端方君子,就不会任由马夫人这样的儿媳妇当家做主。亦不会容许谢琳琅在外面如此招摇。他之心思,无非是想通过谢琳琅婚嫁,使得自己在朝中地位更进一步!”

    韩四平顿时乐不可支,抚掌大笑道:

    “小姐果然冰雪聪明!这话不错,老子也是这般想来......凭谢太师如今在朝中威望,绝不可能不知府中之事。他刻意放纵,就是为了仕途。”

    “所以才更显得蹊跷......”陈仪蹙眉深思,细细揣摩分析,说:“邸报,朝廷官发邸报,小道消息......对这事毫无记载。据我得来消息,谢太师往日同三皇子并无甚交集。谢太师对这样一个可以给自己贴金吹嘘本钱地好事,只字不提......”

    陈仪越想越觉得怪异。

    迷蒙之间,总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什么不寻常地气息。

    “不错!”韩四平附和道:“当时我乍然听说之时,便觉得十分奇怪。当年谢太师和黄贵妃之间,究竟有何秘密,以至于这么多年,谢太师从未在人前提及过半句。”

    陈仪听得心痒痒,她有种预感,这里面肯定埋着什么东西。不由得追问了一句,说:

    “韩先生既生好奇之心,当初便没有查上一查麽?”

    “如何未查!老子这人最恨一知半解,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却求不出答案,心里总觉得憋得慌!......当时年少气盛,很是查了一段时间。可惜......”韩四平八字眉往下耷拉,唉声叹气道:“哎......查来查去都是些无关紧要地消息。再想细查,却发现涉及朝堂之上,我也是无能为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