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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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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罗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名字,许是想不出到底我取这个名字的含义,举起了双手,作势就要来挠我的痒,可我什么都不说,最后她气得跑去问荣靖。

    “为什么洛洛要取阿青阿水这样的名字啊,你们想养一对儿,不该是什么阿洛阿靖的吗?”

    闻言,荣靖的眉间微蹙,他瞧了我一眼,似乎想要看出个什么东西。

    几乎都让我误以为他记起阿水就是我这张脸时,荣靖却道:“娥娥要取什么名字,只要她开心就好,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为什么要告诉你?”

    依罗不依不休:“呀!还是秘密啊,你不告诉我,那我也不要把洛洛告诉我的秘密告诉你。就气你,气死你。”

    “哦?”荣靖四折的凤眼上挑时尤其的好看,蛊惑人心也不为过,“娥娥,你和她说什么秘密了?”

    我但笑不语,刻意的帮腔依罗。

    荣靖像是起了急,孩子气的道:“她欺负你夫君,你怎么倒还帮她啊?”

    依罗笑弯了腰,直伏在赵清明的肩上站不直:“我可不敢欺负你。明哥,你要帮我,他说我欺负他,指不定明儿就不要洛洛和我好了。”

    我笑话她:“你怎么这么信不过我哇,那我不要帮你了。”

    荣靖便搂住了我,隔在我俩的中间,狐假虎威的笑着,似乎是在炫耀着些什么。

    依罗气得还要再继续,我实在是受不住他们再玩闹下去,便道:“其实也没什么寓意,就是见这里青山绿水,兔子是生活在这里的,我们又是有幸来的这里,所以取这样的名字,哪儿有什么秘密呀。”

    荣靖握着我的手不觉一紧。

    依罗自觉这样的理由太无聊,拉着赵清明自去处理今夜要烤的兔子肉去了。

    他们在厨房一道上都是好手,我原想推荣靖也去帮衬,但思及他曾经在药王谷所煮的汤圆,我立时就不敢想下去了。

    但我若去帮忙,荣靖势必也要跟着去的。

    依罗了然于心,把我们给推了出去,摆摆手,嫌弃的道:“不要你们来,我只要明哥一个帮手就够了,你们自己肉麻去,不要来打扰我们。”

    荣靖倒是很乐得如此。

    终于,日沉月出,院子里的炭火烧得旺盛,兔肉烤得红润油亮,外层的皮焦脆,撒了点儿调味儿,立即就散发出诱人的香。

    兔头是早已经给依罗做了小菜,荣靖拿了刀给我熟练剔着肉,装好入盘了才递到我跟前。

    依罗则不然,她就爽快得很,拒绝了赵清明的示好,自己扯了一只后腿撕啃起来,弄得满嘴的油,赵清明就坐在一旁,时刻盯紧了她,不时拿袖子替她擦嘴。

    “衣服脏了。”依罗不满的抱怨,但手上的动作不止。

    赵清明老实的笑:“呀!反正你也要洗的,但是因为你弄脏的,你来洗,最合适不过了。”

    他是个长得很憨厚的人,面对依罗时,就是个纯粹的老实人,但不同于这乡间人与生俱来的敦朴,赵清明的眼神清澈而宁静,他身上有种书卷气,是那种长久训练出的沉着冷静,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淡然。

    依罗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但嘴上却不说什么了,已经默认。

    我吃不下太多,荣靖也不让我多吃,生怕我闹了肚子,所以到了后面,我俩就光看着依罗和赵清明闹了。

    “有时候,我真希望就永远留在这里。”荣靖把玩着我的头发,低低说了句。

    我又何尝

    不想这样?

    只是世事总是难料,很快,这平衡的局面便打破了。

    依罗晚上吃得多了,第二日早上直闹肚子,下不来床,赵清明着了慌,忙得要去请大夫。

    我拦住了他:“我就是大夫,你去抓些药来,再熬点儿热汤给她喝下就好了。”

    赵清明这才略微放下了心。

    他去了市集,家里就只剩下依罗、我和荣靖三人,我得照料依罗,遂上山去砍柴的重任便落在了荣靖的身上。

    “好好在家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

    走到门口,荣靖忽地转个身,站住不动了。

    我奇怪:“你怎么还不走啊?”

    他有些责备的眼神看我,委屈巴巴的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他已换了衣衫,没了那些华贵丽服加持,只有粗布糙衣,紧贴着他身材,但荣靖生的比例好,手脚长,穿了我亲手给他改的衣服,倒也合身,端的颀长落拓,只是腋下肩上的衫子会生摺,这是他一贯不喜的。

    我把他给推了出去,回过头瞧了眼屋里的依罗。

    她喝了药睡得正沉,我便一面给荣靖理齐了衣上褶皱生的地方,一边仰面去亲他的脸颊:“这样够不够?”

    他猛地扣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抵在门上狼吻了好一阵,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我:“还不够,等我回来。”

    “没正经!”我忙得送他离开了,自己去厨房里鼓捣着烧热水,免得依罗醒来没水喝。

    浓烟差点儿没呛死我——在药王谷的时候,厨房里一向都是谢梅的天地,后来再嫁给荣靖,吃穿一贯不用我经手,自然,我对这些庖屋之事,就难免手生。

    最后依罗实在受不得我的笨拙,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夺过我手里的蒲扇,自己把火扇得旺盛。

    “你们夫妻两个都不会下厨呀,真不知道以后你们要怎么办?”依罗脸色都白了,可那一张嘴,总闲不下来。

    “以后啊他奴仆成群,吃的精细,身边会有比我好上百倍的人照料,哪里瞧得上我做的?”

    依罗歪头看我,然后说:“那不一样啊,妻子亲手做给丈夫吃的,那能叫食物吗?那叫真心。”

    “他去砍柴了,我现在懒得动弹,今天的午饭就交给你了哦。”依罗语调刻意上扬,带着取笑,“洛洛,我手把手教你,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依罗闲不住,指挥着我左右忙活,一会儿嫌我油盐放多了,一会儿又说蔬菜不能这样切

    活脱脱一个小管家婆的模样。

    就在她把我手里的菜刀夺过去第十三次时,院子外的大门突然被人破开,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一阵的脚步声,齐刷刷走了进来,然后站定。

    我们的话语瞬间停了下来,对视着看对方神色。

    依罗手里还握着菜刀,猛地站起身来,大有要出去直接硬拼的架势,我忙得止住了她:“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听话,和我一起溜到了墙角,悄然降低了呼吸的频次,小心查看着外面的动静。

    “人呢?为什么没有人?”

    一道女声轻柔响起,我紧蹙着眉头,眉心突突的跳,心霎时沉了下去,暗道只怕是有些棘手。

    这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赵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