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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谈论大事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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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很好的东西了,经历了这么多,竟然还是一如往昔光泽。

    是在不久前回到我身边的珍珠镶玉坠子。

    我一直都放在身上。

    但自回来之后,我一直忙于廉庄的事情,所以也就慢慢地忘了还有这么一样物品的存在。

    此际手上再度握着,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两次沦落海滩,都与手上的坠子有着莫大的联系。

    第一次,还是在赤国的时候。

    彼时只有一颗珍珠,是荣靖拾捡得来,在我昏迷时置于我手。

    赤国人都坚信圆润饱满的珍珠是得了海神娘娘的祝福,所以才会生得好看,生在险恶的环境当中。

    恶水出好珠。

    越是难得的珍珠,就代表了海神娘娘越深的祝福。

    后来我们确实成功脱险。

    又因有了这么一层深意在,谢梅当时笃信是海神娘娘的保佑,才让我逃过此劫。

    于是便以那珍珠给我做了这么一个坠子。

    此后我也贴身带着。

    但究竟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坠子辗转来去,已经不在了我的身上。

    第二次,是在不久前坠入深渊时。

    也是在昏睡中,醒来后,珍珠镶玉坠子便已经回到了我的手上来。

    而那个时候,按照他们人人所说的话,只有哑子一人同我在一起。

    若不是这坠子原先在他身上,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或许荣靖在将坠子夺去后,一把扔到了海里去。

    而我又阴差阳错地在落海后拾得。

    只是后者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所以也就说明了,哑子与荣靖势必有着密切关系。

    先是玉髓膏,再是此珍珠镶玉坠子

    “荣靖”我喃喃道。

    手上被烫出了几个水泡,在我用力去捏掌中珍珠镶玉坠子时,扯到了伤口,疼得我不由得嘶声叫唤了一声。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势颇有些严重。

    于是松开了手,用手绢包裹着坠子,转而用针挑了手上的水泡,再进行简单处理。

    等到我将一系列的事情忙完,天色已经擦黑。

    廉庄的事情暂且还得要看廉庄的动作怎样。

    我虽然能够晓得她大致的方向,却也不能完全猜透她的心思,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行举来逼迫荣治在约定之期到来前同她走。

    所以也就只能安心地等着曲五的回禀。

    但肩上的担子却也并不因此而轻松下来。

    还有腐心散一事。

    廉庄来此已经有了一定的时日。

    荣治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也并未向廉庄提起此事,似乎并无意解决此事。

    赤国仍旧发兵来扰,荣治也没有放在心上太多,不晓得他是否知道此次大战与廉庄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若是知道,约莫荣治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如同腐心散一事一样,荣治不过也就是照惯例一问,并没有任何的实质举措出现。

    就是如此,我才更加看不懂荣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既然辛苦改易容貌,好容易才代替了荣靖坐在这个位置,却没有丝毫的珍惜,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个位置会否坐得稳当。

    我不能够依靠荣治,等着他来处理。

    也更不能寄希望于廉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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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只有一个白子墨。

    现今时候,我竟只有一个白子墨可以一搏。

    思想至此,我也不免自嘲起来。

    之前有多厌恶白子墨从中作梗,现在要去找他要个办法,就会觉得有多好笑。

    但脚下却是在动起念头的时候,就已经踏出。

    最后一次见到白子墨,还是在廉庄活生生将他身上皮肉剥下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我第一眼几乎认不出。

    若是常人遭此待遇,我一定不觉他现在还活着,还算是一个正常人。

    但据曲五所说,他已见到白子墨好端端地出现过。

    所以廉庄的确没有欺瞒于我。

    白子墨的确有肌肤再生的本事。

    所以风长殷练二人对我所说的有关于廉庄的一切,也不会有假。

    鬼医世家,是鬼非人,非鬼非人。

    这句话倒是说得半点儿不虚。

    所幸白子墨也有意来找我。

    我俩在半路上遇见了。

    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白子墨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阴阳两分的脸上微微扬起一抹轻笑。

    他站定,笑道:“微臣便晓得,姑娘若是走投无路,必然会前来找微臣的,看来,微臣果真是猜得对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一模一样的消瘦身形与面孔。

    并没有因为廉庄的行为而有任何的改变。

    我正想着,白子墨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他道:“姑娘能这么快地见到微臣,可不是巧合,而是微臣有意为之。”

    “什么意思?”在他住脚的同时,我也已在原地站住,不再前进一步。

    白子墨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

    不得不说,在某一方面,白子墨身上的确有着廉庄的影子。

    我沉着一张脸瞧他,虽然心内有千万般的情绪,但到底不是第一次同他打交道,所以很多事情还是颇有了解。

    于是我道:“你说与不说,都不是我所关心的。”

    “知道!”白子墨坦诚地笑开,说道,“微臣自然晓得姑娘是为了什么要来找微臣。”

    “只不过,微臣还是要说,原本微臣被主人这样对待,须得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可生出同原本一模一样的肌肤来。”

    可实际从那天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几天光景而已。

    与白子墨口中所说的好长一段时间,却是完全不同。

    我不禁接道:“所以?”

    隐约猜得几分。

    但是哪怕我自己能够猜中真相,白子墨也不会放弃同我说明的机会。

    他回道:“所以微臣为了见姑娘,动用了些小小的手段,这才能够见到姑娘,也好让姑娘安下心。”

    说这话时,白子墨已经往前走了几步。

    但又很快地顿住了。

    他说:“微臣向前走了几步,是因为微臣确实想见姑娘,做出任何的牺牲,都不会觉得委屈,但是——”

    我拧眉瞧他。

    根本看不出他的用意何在。

    白子墨便笑:“但是现在不仅仅只是微臣思念姑娘,更有姑娘有求于我,所以剩下的距离,姑娘难道不该表达些诚意吗?”

    目光幽幽地在我俩之间徘徊不定。

    但意思却很是明显。

    果真,一个人的秉性倒还真不是这样轻易就能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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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我并不愿意同他玩这些无聊游戏,只是在远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无非也就两个答案,应或不应,只需你一句话,何必这样麻烦?”

    白子墨伸出右手食指,虚虚搭在了自己的唇上。

    示意我住嘴。

    我话已经说完,倒不在乎他要做什么。

    我只在意他给我的最终答案。

    顷刻之后,白子墨将手放下了,身子微微一动,而后道:“还有第三个答案。”

    我不语。

    白子墨笑得浅浅:“微臣说了,姑娘既然有求于人,多少应该有些求人的样子。”

    “虽然微臣很是心疼姑娘,并不愿意姑娘做出求人的事情,但若是求微臣,微臣还是乐意能够得到姑娘抬爱的。”

    “白子墨!”我打断了他的话。

    白子墨扬了眉,没有分毫被人打断的怒意,还是笑:“姑娘怎么?”

    我想我对白子墨还是有几分的了解。

    他同廉庄也的的确确该是一主一副,两人脾性都相似得很。

    若是说要告诉你,就一定会告诉你,且不会有所隐瞒。

    但他一旦决意捉弄于你,即便十万火急的事情,只要他愿意,就一定要达到目的才肯让你如意。

    我往前走了几步后,与他隔了约莫五尺的距离,才问:“满意了?”

    白子墨笑意肉眼可见地加深。

    然后自己也走上前两步,说道:“这样才是适合谈论大事的距离。”

    说得极是当然模样。

    但我无心在这样的小事上面和他纠缠,只说:“所以你的答案?”

    “姑娘还真是直接。”白子墨有意将话给岔开,他说,“好歹微臣是为了姑娘才恢复得这样快,按理来说,姑娘难道不该先问一问微臣的身体状况吗?”

    我怔一怔。

    但随即冷声道:“没必要。”

    “是不在意罢。”白子墨将话给说尽了。

    他与廉庄两人身上的秘密,并不是我从风长等人的口中得知,以及在自己所见与亲身经历后就能够了解得清楚的。

    所以他们究竟怎样,我并不在意。

    白子墨说得也是实情。

    但确乎我没有必要同他问这些废话。

    我说得也不是假话。

    白子墨知晓我的目的。

    不管他是不是如他口中所说的这样,为为了我而提前恢复,还是因为在知道了我的打算后,也想要出手才如此。

    最终的目的都在于腐心散一事上。

    我开门见山地说:“若你要帮忙,便不用再做这些花招,很没有必要,若你不愿意,今日也不会走到这里。”

    他既然知道我的想法,还肯走来找我,换而言之,白子墨对我的提议不是无心。

    对于腐心散一事上,他也会出手。

    就如之前在我坠入深渊时,也是白子墨一人在此维持一切。

    虽然目的也不单纯,究竟还是稳到了我归来之时。

    白子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上面有些薄汗。

    他或许刚才赶得着急。

    白子墨道:“微臣今日会走来这里,是为了姑娘,可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见我还是不为所动,白子墨做出气馁的模样,但是嘴角却笑得难遏。

    “微臣说了,微臣还有第三个答案,而这一个答案,就得要看姑娘的意思到底怎样了。”